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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奔其人其书

2020-11-02 16:36:00 来源:鲁网 大字体 小字体 扫码带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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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鲁网11月2日讯 马奔兄与我同庚,论生月,我大些;论能力和书艺,我差些。我们曾经在一起工作,回忆起来,心里很欣慰。  

  马奔的名字好记,让人过目不忘。而真实的马奔,也让人一见如故,而且保持真淳的友谊。他的亲和力一如他的面容,白净,慈善,带着时时要成人之美的微笑。马奔无论到什么地方,马上就会与对方很热络,河南方言,这叫“见面熟”。然而很多“见面熟”做的是一锤子买卖,用得着时,嘴上抹蜜,用不着时,冷若冰霜。马奔则不然,他每结交一个人,就如酿下一坛老酒,时间越长,滋味越厚。这出于他的善良、真诚和热心。他经历颇多,可以说世事洞明、人情练达,然而圆而不滑,内心深处,素心若雪。  

  马奔兄出身豫东农家,少年时家境贫困,可以说什么苦都吃过。贫苦的少年,往往是人生最大的动力,也是人生最大的财富。天生我材,一定不会被贫困磨灭。20世纪七八十年代,文化复兴时,如饥似渴地读书,出于对知识的敬重和渴求,也出于对改变命运的憧憬。他写诗,练字,陶醉在文学艺术的绚烂之中——功夫不负有心人,加上他敢想敢做,有一种“不到长城非好汉”的韧劲,早年,就春华秋实,收获颇丰,出版过《寻找生命的绿洲》、《青涩的橄榄》两部文集,还出版过多本硬笔书法字帖。他的毛笔书法,雅俗共赏,题写过不少牌匾,荣获过“周口市十大杰出青年”称号。寒微出身的人,其人生主题,就是奋斗。马奔兄凭着他的才干和不懈努力,在没有任何有利背景的情况下,从农民成为职员、成为干部,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县农业银行行长之一。按照一般的职场规律,他的人生应该已经基本定局,就是工作、升职、退休。然而命运改变了他的轨迹,没有让他继续做管钱的官,却让他回到了文学艺术。少一个金融家,多一个书法家,也未必不是好事。 

 

  马奔的学习精神和办事能力,一言以蔽之,就是认真。我们在一起工作时,都已年过不惑。我年轻的时候,也爱好文学,也写过新诗、散文诗、散文等,后来逐渐冷淡了。等到专心学习书法时,基本上已经很少看文学报刊,即使看,也是一目十行,走马观花式地浏览一下而已。马奔则不然,他似乎还葆有旺盛的激情,不但看,而且摘抄,还与有共同爱好者分享。这让我回忆起读《星星诗刊》、《辽宁青年》时代的多汁多梦。那时候,看到一段曼妙的文字,常常久久沉浸在一种悸动和欢欣中,不能自已。而才情二字,往往也就蕴藏在这种激越之中,失去了好奇和激越,也便造就了无数江郎。马奔兄的这种激情,也渗透到工作中,当时他主持《军旅书家》栏目,每个采访到的人,他都建立一套档案,有照片,有简历,有作品,有相关文字。他不厌其烦地梳理相关材料,不知疲倦地与相关人联络,既增进感情,也逐步完善了一套工作上的人脉网络。在文学上,他似乎充满了书生意气;而在工作上,他又是如此精明干练,这两种看似冰炭的气质,在他身上却得到了水乳交融。其中,一以贯之的,是认真。也许正像毛泽东说的,“世界上怕就怕认真二字”,认真了,才会全身心地投入,全身心地投入了,就一定会有收获。

  

  对书法,也是这样。马奔各体都能写,而最擅行书。因为早年有硬笔的底子,所以他的结构能力是相当过硬的。结构二字,看似基础,实际上并不简单。白蕉在《书法十讲》里曾经说过,“横平竖直”真不是易事。学者能够把握“横平竖直”,实在已是了不起的功力。很多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情况,结构谙熟的字,写起来就得力得势;而结构没有把握的字,写起来就心里犯悚,最后或借鉴其他书体,或稀里糊涂蒙混过去。怀素《自叙帖》里颜真卿评价张旭说:“楷法精详,特为真正。”“精详”、“真正”,都是就充分把握而言。马奔的行书,也是以唐人为基,上溯二王的一路,他的过人之处,就在于“精详”、“真正”。结构的法度谙于胸襟,下笔自然就能游刃有余,也只有下笔游刃有余,才能形质之外,生发神彩。苏轼说作字无他,唯要手熟,其实际意思,也是如此。  

  许多硬笔“起家”的书法家,专讲结构,轻忽用笔,字只得间架,不见血肉。马奔兄的字则骨肉匀停。与其人的温文尔雅一样,他的字也“道不远人”,不怒张,不软弱,不造作,彬彬然而可亲。当年,他的字的最大缺点是虽饶姿态,而行气不足;虽平正雅宜,而略歉古味。到京后,办《书画名家报》,组织各种大型活动,又荣任中国金融书协副主席,社会活动频繁,应酬也多,我也曾怀着一种担心,即人一旦成为名家,字的水平就会每况愈下。而每每在他博客上见到他各种场合的作品,水平却不断提升,这就不能不佩服他的精力、心力,也完全可以想见他在各种活动之余,暗暗下的临池功夫。近日,马奔兄寄来《马奔书毛泽东诗词三十七首》,看后更让我大吃一惊,洋洋长卷,始终不懈,写得蕴藉风流。特别是用笔方面,强调了二王帖法,使转自如,八面出锋,点画中更有嚼头了。而行间上下贯串,起伏迭宕,也如水流花开,云卷云舒。尽管不能说这个手卷已经尽善尽美,至少,它是马奔兄的精品力作,侧身当代帖派创作的成果之中,毫无愧色。我学行书,走的道路与马奔兄差不多,但面对他的这件作品,我是禁不住汗出如浆的。 

  读书、临池是修行,涉事、交往也是修行。我相信,马奔兄以超人的认真和超人的勤奋,能把他面临的一切,打理得井井有条,样样出色。他会永不止步地进取,也会不时地让朋友吃惊和追赶。

    (孟会祥  《书法导报》常务副总编辑)

责任编辑:谢学刚